爷狸 旧文
当时同田贯还不是打刀 所以一切按照太刀设定进行
有碎刀注意
有黏稠的液体溅进了同田贯的眼睛,他的视野变得模糊起来,但仍然挥舞着利刃,斩下,毫无犹豫。
同田贯听着有谁在呜咽,又听着有谁在呻吟着,黄沙飞扬卷着嘶鸣声,吹得步伐有些踉跄,但同田贯握紧了刀,捏到碎的地步,他喊了出来,挥下手中的太刀,行云流水。
当他真正砍掉敌人的头颅时,风已经停住了。
同队的人说他像是厉鬼,化为鬼火划破了黑夜。
他的确化为了鬼火。
四周的空气带着热度,他睁开眼睛时看见了含笑的刀匠和一脸稀罕的审神者。
他的嘴张了张,得到的回应是审神者紧握住他的手,请多指教。
接着他走出了锻刀室,来到了本丸,没有战火,不似乱世。喧哗声里洋溢着和平的气息。有些小小的身影跳着来到他的身边,好奇地询问着有关他的一切。
你是这里的第一把太刀。药研这么说着。
对了,这是自己化为人形的第一天。
时间缓缓流过,自己在这里放纵地、尽情地挥舞着刀剑,带队攻下了镰仓,博多湾。
然后,来到了墨悮,他停了下来。
原因是来了三条家的人。
三日月宗近。
他代替自己,毫发无损的,攻下了最后的那匹山。
虽然自己并不想承认那种外表花里胡哨的美术品,但三日月的确,比自己更强。
他明白三日月并不是花瓶,虽说总是嘻嘻哈哈的,但真正执剑而起时,眼睛里的的认真与自傲,无人能敌。
一边哈哈着一边轻松划破敌人的颈动脉。
游刃有余。
起剑,挥舞,收刀。
迈着优雅的舞步,衣袂随着身体轻摆,繁杂饰品相互轻撞发出好听的声音。
身后盛开的是鲜血筑成的花,刺目的红色,星星点点。
斑驳万红中的一抹蓝色。
他看着三日月一步步成长到可怕的地步。
然后审神者拜托他将队伍交给这个人。
他心服口服,这个人的话,会比自己更好的带领队伍一路向前吧。
之后自己来到了二队。
在这之后,他同三日月就很少见面了,那人每日忙着出征,在战火的最前线起舞。
自己就是每天跑跑远征,种种田,喂喂马,闲暇的时候看看天上的浮云。
日子很平淡,但总少一点什么,比起自己总是这么看着一队,还是更希望自己是其中一员。不上战场的自己就像缺水的鮒鱼一般。
不知神明是否听到了他心里的愿望。
那一天,审神者慌慌张张跑回本丸时,他觉得起风了,在这之后将会下一场大雨。
检非违使,主这么说着。
他觉得,机会来了。
正当自己摩拳擦掌准备向主自荐上战时,三日月回来了。
他第一次看见三日月的衣服被染成了红色。
受伤,重伤。
血迹点燃浸透了暗纹,饰品不再闪亮倒是蒙着灰。
三日月眼睛微微眯着,无奈地笑了出来。
同田贯愣了一下。
然后。
他向审神者嚷了出来。
时间回到了现在。
同田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被涌上来的血哽住,从自己来到本丸的那一刻起,到半刻前,自己的记忆不断闪现着。
走马灯吗?
哦哦,自己要死了啊。
也好,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和自己相衬的结局。
同田贯用尽力量撑在刀鞘上,为了不让自己因虚弱而倒地,但失败了。
他看见了没有星星的天空,天空上飘着淡到看不见的云,如丝如缕,同田贯看着云,就像是看见了自己。很奇怪的事,绝大部分人会注意夜晚璀璨的星星而不会去在意天空幕布中略浅的一块黑色。
同田贯喜欢云。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晚上的云。
平凡,不起眼,存在感低微的云。但又确实是夜的一部分,没有繁杂的刀纹,没有镂刻浮雕的刀镡,漆黑的刀鞘,就连柄卷都是黑的。
随着刀剑男士的增加,自己也越发不受重视。
毕竟没有,华丽的外表吧。自己只是在战场上头脑发热,哇哇大叫着,只要能够战斗就好了。
漆黑一片,自己就是这样。
但是那家伙的话,是星星吧?最亮的那一颗,北极星么?
不,那家伙是月亮吧,哈,初三的弦月,所以是三日月啊。
同田贯动了动手指,想着动了动,但是手没有任何感觉,他想叹口气,但是很遗憾,就连出气都已是奢愿。
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同田贯在闭眼前看见了一弯弦月。
优雅的高高挂起,散发着柔和的银光,夜晚最极致的美。
果然自己不愿意让这份雅致蒙上阴影。
就是这个理由,自己才会头脑发热大吼着冲到这里来吧。
月亮不似薄云,只会隐藏在天穹中,淡淡的一缕,若隐若现。
作为明月,就要尽情散发它的清辉,如果连月亮都要蒙上阴影,这下云可怎么看清啊。
所以,受伤这种事,和你一点都不相衬。
同田贯笑了起来,柔和的笑容凝在他的脸上。
然后裂成碎片,星星点点。
燃尽生命的云,化为鬼火,零散的照亮了一小块天。
弦月好像闪了闪,更亮了些。